赶路的时候

从泰国边界踏上老挝的土地，不用十五分钟。


就这样，乘坐的船只把我们安全送抵老挝的会晒（Huay Xai）。河岸上有一个简陋的关卡，过境的人就在这里填写入境表格和盖章。办妥后，我跟随地接步行到指定的旅行社。随即，看见了昨日的两位同房。那个美国同房Aviva选择在会晒开始行程，而Miko则启程到中国去。显然，Miko还未掌握前往中国的资讯，瞧她一副神情自若，一点也不慌张，慢条斯理地跟旅行社探知有关资讯，仿佛去中国是刚刚才决定般。另外，她还不忘叮咛我要准备坐垫，因为慢船的椅子都是硬绷绷，坐起来会不舒服。的确，路上都看见一些背包客领着坐垫上路。然而，我并没有为自己选购坐垫，因为觉得没必要，也讨厌领着坐垫上路。


聊着聊着，来接送的车子开来了。于是，我们各自轻轻道别，踏上旅程。


车子在码头附近停了下来，我们被集合在一个餐馆里等待慢船的开航。上午十一时，期待的船只靠岸了，我们一行人陆续上船。尽管这是一艘名副其实的民船，然而客满时看见都近乎是外国游客。每个人看起来是多么的疲累，沉闷且一副生人勿近。我承认，茫然的自己也是当中的一份子。


这一趟两天一夜的慢船旅程即冗长又沉闷，也许是我半辈子首个别开生面，又是绝无仅有的旅游体验。首日，慢船航行7小时，靠岸北滨（Pak Beng），留宿一晚，翌日早上九点延续慢船8小时的旅程，最后抵达目的地---龙坡邦（Luang Prabang）。


慢船以缓慢的速度在世界第十长的湄公河上平稳而行，覆盖在河岸周边的大小形态各异的礁石、茂密的原始森林和坐落在高山上散落的小村庄，为这条永恒之河增添了无限的生命力。


我坐在一角，迎着吹送而来的凉风，自我放空。试着删除那份茫然，让疲累的身躯在这缓慢的船航中恢复原来的潇洒一人。时间轻轻地流过，很长的时间保持着同样的坐姿望向茫茫的前方，也安然地观察这些分别来自不同国家的外国人，感受各人的风情不一。我曾经一度响往欧洲生活，也很崇洋。这一次，身旁围绕着一群外国人，我没有太多的话，也没有那份激昂交友之心。除了和坐在前座的比利时男生讲讲话打发时间之外，其余时间我都很安静。


仿如一切静止了，我开始听到自己的声音。


从泰国一路走来，伴随着的朋友逐一离开，最后我又回到原来的一个人。踏上另一个国度，没有复杂的思绪，紧锁的心扉开始松懈，不再缠绕固执的想法，我以最原始的方式接受这片纯朴大地。


我知道，属于我的旅程始于此。

别小看这艘民船！承载着的不只是旅人，
还有船客给于的满满信心和信赖。

在船上度过漫长的一日很不简单！
在失去最初的新鲜感后，
乘客最希望的莫过于是抱以最舒服的坐或睡姿，
来迎合自己。

坐在我前座的比利时男生就携带了在路上买的坐垫，
还有那本又厚又重的书籍。

任何时刻，只要争着眼睛，美好风光逃不了。

临居河岸的人家，除了建造木船，也是渔人吧。

湄公河南岸的散落河 上人家。

等待乘客来临之际的民船。

追.赶.跑.跳.碰.

很多慕名来排(Pai)感受这个美丽小山谷的背包客都选择从此处过境老挝，因为两国之间只有一河之隔。

傍晚，我跟那个与我形影相随的韩国朋友金小姐在一家旅行社退还租借的摩哆和头盔的当儿，意外地看见我在清迈的美国室友，他正在等待出发的车子开往泰辽边界，目的地是老挝---龙坡邦。后来，我跟金小姐分道扬路后，也步上了这位美国朋友的后尘，通过同一家旅行社的安排，离开泰国前往老挝--龙坡邦。

朋友依照原定日期及计划返回曼谷，然后回韩国。而我，原本打算在朋友离开排后，多呆一晚，翌日乘搭早班车到清迈，转车去清萊，然后直往清孔（Chiang Kong），过境老挝。这是首家选择的旅行社提供三天两夜慢船往龙坡邦的配套。计划拟定后，我爽快地付了当晚的住宿费，更兴致勃勃租借一辆摩哆，打算独自畅游这个小山谷。可惜啊，我还未来得及筑好已经松绑的防范线即被突然落单所营造的空虚感乘隙而入，更被孤独及乏味袭击。


不仅仅因为这样，更多的理由是因为那个看起来让我觉得有点心怀不愧的旅游社老板（或许是我多心啦），时而爱理不理的服务态度很难让人信服。因为韩国朋友跟他购买去曼谷的车票，而他的价格相比其他几家优惠，我才首选这家。

下午2点，在旅行社门口送别友人上巴士后，我声明稍后过来付钱。

离开片刻，还是忍不住走访附近多家旅行社，获悉同日同时段出发的类似行程都已经客满，下一趟出发日是后天早上。然而，根据他说，我是明日早上唯一从排出发的客人，所以他会亲自载我去清迈的分公司，连接那里开往清莱的巴士。听起来让人难以置信，外面几家都客满，怎么他的却没有人报名？而且车里只有我跟他，更让我提心吊胆。

后来，我找到一家即日晚上出发的旅游社，剩两个位子，二话不说，我马上付钱。这时候管不了之前对旅费的精打细算，购得所需无疑是最大的安慰。

这个决定实在太快了，我得在紧凑及有限的两小时内准备出发！

收拾行李要多快有多快，只是心理准备不是说有就有。取得车票后，我立刻撤返旅舍收拾行李。在那之前，特地经过那家旅行社，一副很抱歉的脸跟老板礼貌道别。起码这样我心会好过起来，也可以一扫之前的顾忌，猜疑和忧虑。

能够尽快离开这个后来快速演变成孤零零一个人的地方，有点庆幸，我暗暗为自己欢呼。啊，慢着！我的护照被抵押在租借摩哆的地方啊！糟糕！肯定错过时间！收据上注明的营业时间至傍晚6点，腕表时间是6点15分！怎么办？

心慌意乱之下，脑海里有太多的假象和联想种种可能发生的负面后果（万一店家准时关门，我就无法索取护照，然后今晚就无法出发，车票被作废......）我开始慌了，也无法冷静下来，记不了租借摩哆的正确地点（我是路痴，方向零感！），万一迷路找不到目的地的话，涂了时间，情况绝对不妙！


情急之下，寻求旅舍的援助！奈何，他们有限的英文理解能力根本无法听懂我的解释及了解实况，各自比手划脚，尝试了解彼此。感谢那个不男不女的热心人对着收据上的地址拼命研究，摸懂方向后即发动摩哆引擎，载我到租借的摩哆店领取护照。万幸！赶上了这对正在打烊的夫妇。

呼，我大大松了一口气！并大大力跟那个热心人不停道谢。


车子在晚上八点从排准时出发。一般上，泰国载客的面包车不会停在旅行社门口，接应的人在预定的时间来带领乘客往车子方向去，他们不查看票根也不点名，乘客必须紧紧尾随在后。走在繁忙窄小的街道，稍不留神，或许会从人群堆中走丢。

我从厕所出来的那一刻，看见之前一起等待车子的旅者及背包都不见了，探问柜台的服务人员，她们若无其事指向一方，叫你赶紧追上。万幸，追到前方看见一对拖着轻伤，走路一拐一拐，领着笨重的行李缓慢尾随人群的美国姐弟。上前打个照应，确定大家同一方向后，我们一起肩并肩同行。


赶上了大家，我松了一口气。

清迈 Chiang Mai ~ 郁闷的北方玫瑰！

抵达清迈是凌晨6点半。


我们一群人分别被载送到一家旅舍听取他们的旅游配套和提供的住宿。大部分人都选择另寻他处，我跟J也不例外。礼貌地跟店家告辞后，我们打算寻找那间口碑不错的住宿去。


安顿下来是一个小时后的事。


十月的清迈，很热很热。我一个人从旅舍出发，漫无目的四处瞎逛。不停地往前走，从了无人气的街道走到热闹喧哗的街道，一巷接一巷，自街头到街尾，整个人毫无遮掩，坦荡荡任由强烈的阳光暴晒着，无聊也乏味，整个人感觉有点郁闷。


走了近乎一小时，即没有看到特别感兴趣的店面，也没办法让自己可以安安静静融入眼前各种独具特色的寺庙，所以决定返回旅舍。回去的方向，我怎么也搞不清，结果还是小迷路一下下，花了将近半小时在附近的街道兜兜转转才看见熟悉的地标，回到旅舍。与其说出来熟悉环境，倒不如是消耗体力，最终只有累。


我在北方玫瑰的第一日，看见的只有沉闷的自己。

我骑着摩哆，奔驰在古城区内外的地方来回三两遍，
结果还是迷路。
试过一次跟一对骑着摩哆的夫妇问路，
他们热心地带领我回到原点。
还有一次，跟河畔一家咖啡馆探路，
老板耐心且仔细地在手上的地图上指引我方向。